北海,指缝太宽,时间太瘦

北海,北海道……一字之差相差了十万八千里,但是完全是不同的风格。北海没有雪,但是有“天下第一滩”美誉的银滩、有被中国国家地理评为“中国最美小岛”的北海涠洲岛、有始建于1883年的北海老街,有著名的糖水小吃街——侨港镇,镇上大部分居民都有越南背景,浓郁的越南风情和海滩渔港形成了小镇独特的魅力。当我走在银滩上,看着小螃蟹在我脚下爬来爬去,海风带着温馨的气息向我袭来,我的内心前所未有的宁静,看着周围很多候鸟老人在此生活,我知道这是一个有温度的宜居城市。







纯朴的民风,纯朴的人

北海的人给我的印象就两个字“纯朴”。一到北海,就有三轮或出租车司机问你坐不坐车,你坐上车他再问你要不要去买进口货,要的话他就会免费送你转完商店然后直达你的目的地。因为,卖进口货的商家已经把拉客的钱算给他了,他就不再重复收费。像这样纯朴的、忠厚的人我还是第一次遇到,北海的民风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好印象。

凌晨四点,鸡都没开始叫,我就一个人黑灯瞎火的走在马路上……突然,前面一个声音“干什么的?”我吓了一跳,赶紧回复“拍照的……”“曝光三要素是什么?”“光圈,快门,iso……”“果然是搞摄影的”然后一个穿制服的身形消失在黑暗中,只留下我在原地楞了半天……

还没抵达码头,就看到远处灯火辉煌,把黑夜撕了一个口子,靠近,一股鱼腥味迎面扑来,让我忍不住掩住鼻子,但此刻整个码头人声鼎沸,让人不敢相信此刻才是凌晨四点。只见地上、车上到处都放满了各式各样的海鲜,有海鱼,乌贼,贝壳等,很多买家都在和卖家不断的来回讨价还价,每当一批新鲜的海鲜上岸,立即就被打着手电的人给围的水泄不通,大家都想淘到最新鲜的海鲜,不时的拿着手电筒仔细的翻看货物。说实话,我还是第一次这么早近距离的接触到鱼市,偌大个市场密不透风丝毫没有多余的空间,来买海鲜的人都是人手一个手推车,轮子的响声遍布码头的每个角落,每个人都聚精会神的挑选着,不禁让我感叹生活的不易。

当然,除了丰富的海鲜,在北海,第一次大吃特吃的地方就是侨港镇,因为北海天气炎热,晚上7点天才黑,所以北海人一般晚上才出来玩耍和吃饭。一条也大概约200米的小街道,却处处都是广西越南风味的特色小吃,从糖水到炒螺,从沙冰到卷粉,从烤扇贝到蟹黄粉,胃容量根本不够用。

时光凝固的老街

有一种气息你没有嗅到,却笃信在你周围,有一种声音你没有听见,却自知你了解。北海老街就给了我这样的体悟。北海老街坐落在珠海路原升平街,老街的建筑不是一味的模仿,而是有这自己的地域特色,不仅吸收了岭南建筑的特点,更结合了西方建筑的一些艺术风格,前店后居的建筑格局、中顶铺、拖笼门、西式女儿墙装饰。

走在老街的青石板路上,看到有的建筑已经墙体斑驳,甚至有许多雨水冲刷的陈旧痕迹,有的还从墙体中长出了青草和苔藓,显示了它悠久的历史和沧桑的经历,但仍不减当年的建筑风格。墙面的窗顶多为卷拱结构,卷拱外沿及窗柱顶端都有雕饰线,线条流畅、工艺精美。临街墙面不同式样的装饰和浮雕,形成了南北两组空中雕塑长廊。这些建筑临街的骑楼部分,既是道路向两侧的扩展,又是铺面向外部的延伸,给人一种深沉和厚重的美好。老人们穿着拖鞋,摇着大蒲扇在门边乘凉,躺在凉椅上看报,或齐齐围着聊天或打麻将,他们眼睛里透着平静与安详,仿佛老街的一切都还和他们小时候一样,什么都没有改变。它会让你忘记尘世的烦恼和喧嚣,卸下全部的伪装,回到纯净朗朗的世界。

俗话说“靠山吃山,靠海吃海”,北海的饮食深受岭南文化的影响,又有鲜明的地域性,水虾、水鱼、沙蟹汁、疍家海鲜、粤式点心……绝对是你到北海不得不尝的当地小吃。老街白天夜晚都有很多人,你得先慢下来,只有慢才能看懂老街,然后细心体会老街味道,品尝老街美食。而附近的摸乳巷,更是举国闻名。“摸乳巷”又叫君子巷,前一个名字的大体意思是说这巷子窄到一男一女面对面擦肩是过不了的,如果彼此侧身让路,女子的乳房一定会被碰到。后一个名字表述的意思则是当男女面对面通过时,男子则蹲地让女子踩着男子肩膀过去。

行走在骑楼下,总想寻找一百多年前留下的传奇故事。一天晚上朋友陪着我来到老街,找了一家装饰古朴的咖啡馆坐下,慢慢品尝着咖啡,沉醉于咖啡馆里重复播放着的一张老唱碟里的乐曲,这悠悠的音乐随着海风飘荡在老街的每一个角落。此时我感觉时光凝固在了遥远的19世纪。走出老街,身后留下了一串串悠远、深沉、厚重的回音。


涠洲岛——水火雕出的风景

涠洲,在遥远的天边。涠洲,不是江中沙洲;涠洲是岛,中国最年轻的火山岛,与数十万年的“前辈”们相比,涠洲的年龄只有七年多岁。同时,这里也是最年轻的人类生存岛屿,人类居住的可考历史只有一百四十多年。

涠洲,也应该是洲,不过是“海中洲”。它在南海温暖豪放的怀抱里,日听涛声,夜望星月,出落得处子般净美清新。首次去涠洲,纯属偶然。那回几位朋友在北海附近游走,刻意想找个新鲜的去处,正巧有朋友来电,听说此事,便不经意地说了句:你们去涠洲吧。一听这名字,我便暗自喜欢。于是径直奔向码头,买了船票,向神秘的涠洲进发。

与现如今熙熙攘攘游客云集的场面相比,我们到达涠洲的码头时,显得相当的冷清。这很好,非常吻合我们探访游摄的心情。穿过一片香蕉林,还是一片香蕉林。香蕉,是我们到达涠洲岛后见到的最密集的植物。驾驶员告诉我们在涠洲香蕉很便宜,“一元钱可以买到一串。”我们不信让车停下,在路边买起香蕉。果真几元钱付出去,扛回了数十只还长在杆上的香蕉。驾驶员说这长在枝杆上的青香蕉,可以直接吃。我们将信将疑地掰下来,蛮清香可口的。

香蕉还没吃完,车子已在鳄鱼山景区停了下来。涠洲是火山岛,到了涠洲,自然得先看看火山留下的景观。鳄鱼山景区在涠洲岛的西南边。鳄鱼山脚下,有一个火山口,岩层一层一层地,像关于火山喷发的科普书一样,叙说着涠洲沧桑的故事。沿着鳄鱼山脚海边栈道往前走,时时都会震撼于海的力量。火山瞬间迸发的壮观,自然已经不会再现;但是,海浪夜以继日不停地执着的冲刷,让经得起1000多度高温历练的礁岩,都被侵蚀出很多暗洞。这边的叫藏龟洞,那边的叫龙宫探奇。海水涌进退出,暗洞便轰鸣着,仿佛一曲没有终了的交响曲。

傍晚来临的时候,我们特地赶到“滴水丹屏”景区。“滴水丹屏”,在滴水村西面临海处。车子在村子旁转弯,我们的眼前豁然开朗。这里,有山,高高的悬崖呈桔红色,据说是由火山喷浆堆积而成;山外面,是一片开阔的海滩,平整且厚实;海滩之外,是海,一望无际的蓝海。夕阳斜斜照来,丹屏更显暖红油润。走近丹屏,看见水滴珠帘般自岩石缝隙滴下,叮叮成韵。丹屏悬崖向海面的延伸带上,是一片又一片的海蚀地貌,赭色的岩石与黄绿的海苔相映成趣。海水轻轻地涌过海苔,又轻轻地退去,被水浸润的海蚀带顿时生动起来,像一幅尚未晾干的水粉画。

吃完晚饭,坐到房间门口的阳台上,一种从未感受过的宁静,与南风一起包裹着我。抬头望天,觉得星星特别地密,特别地亮。那天,正是一轮弦月和两颗星星构成“笑脸”的日子。西天边,弦月、金星和木星交相辉映,构成了特有的天象“金木合月”。在暗红夜色的城市里,这样的笑脸是看不见的,只有在涠洲,这笑脸特别清亮可亲。第二天清晨,天还没亮,我便按闹钟的指令起了床。我与一位司机约定,清晨由他送我去五彩海滩拍摄日出。车子拐来拐去,路越走越小,我们甚至怀疑路线的正确性。但司机不慌不忙地爬着坡,翻过一座山头,再走一段小路,司机说“到了”。我们运气不好,正是涨潮时刻,海滩被潮水淹没着,只看见切割得整齐的海蚀台。


在拍了几张图片后,我们改弦易辙直奔涠洲的集镇。涠洲的集镇,是一带沿着港口延伸的街市。按照头天做好的“功课”,我们以步行的方式穿过涠洲的村舍,去石螺口海滩。涠洲的村舍,很简洁,除了门上的红纸对联,就只剩下黑白两色了。农舍的门口,往往种着柚子或菠萝蜜树,屋后常常是成片的香蕉林。石螺口海滩呈现着温情浪漫的基调。这里的沙滩细腻柔软,海水清澈明丽。在这里,海水自近及远,展现出无色、鹅黄、黄绿、淡绿、淡蓝、深蓝等多个层次,极其养眼。海水涌过弧形海滩,溅起一列又一列雪浪花,真让人爽心悦目。石螺口海滩还是一个极好的休闲和游乐景区。坐在色彩艳丽的太阳伞下,开一瓶啤酒,吃着刚刚烧烤出的墨鱼、大虾,看着潜水的人们忽隐忽现,你会感到远离尘世的快乐。

在涠洲,还有出乎人们意料的建筑:教堂。在城仔村,有座“法国天主圣母教堂”。这是一座哥特式建筑,用珊瑚石、土瓦、木材构筑,据传这是法国巴黎外方传教会在北海建造最早的教堂。看完教堂,我们匆匆赶往码头,我坐在船窗旁,望着渐行渐远的涠洲岛,一些美丽如幻灯片一样在我的脑海里闪过:金色的海岸,安静的渔村,绵延的沙滩,偌大的生蚝,贝壳铺成的小路,珊瑚碎渣建成的民居……还有,还有那片深邃的星空。

对于北海我只是一个匆匆的过客。她的美好,她最深层的内涵,我无法见诉于笔端。但在那里的一切过往,都已经深深地刻在我的脑海里,印在我的心里,作为我永久的珍藏……

TIPS

1、国内主要大城市都有直航北海的航班。

2、美食:北海近海边,自然是以吃海鲜为主。特别是在依滩傍海的海鲜大排档,各类鱼虾贝蟹置池中饲养,任客挑选。北海的小吃主要在侨港镇小吃街、老街和宝谊步行街、长青路夜市等地较为集中。

3、气候:北海的海水平均温度比较高,春夏秋都能游泳,每年的四月到十一月都是旅游旺季。


图·文/雍容makior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