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回归线奏鸣曲

你脑海中的非洲是什么样子?是遍布旷野的野生动物,是为干旱而 生的珍奇植物,是古老的沙漠,还是据称人类起源的原始部落?这一切在一个非洲西南部的小国都能看到,它是浓缩版的非洲,并把非洲之美推向极致。

和动物捉迷藏


埃托沙的本意是巨大的白色之地,实际上 则是一片面积巨大的白色盐沼,从太空中也可看见。埃托沙国家公园最早由德国人创建,面积达90000多平方千米,即使现在面积已经大 为缩减,仍有22000多平方千米,是非洲最大 的国家公园。但是,和纪录片中常见的东非大 草原欣欣向荣的景色不同,埃托沙的地貌凄凉 荒芜,特别是在旱季,伴随着飞扬的尘土和枯 黄的植被,有一种荒凉美。 埃托沙国家公园的动物种类繁多,非洲五 大(指大象、犀牛、水牛、狮子、豹子)中除 了水牛都可以看到(水牛可以在东北部的卡万 戈和卡普里维地区的国家公园见到)。可是在 面积如此巨大的国家公园中观赏动物并不是一 件容易的事,和在都市中带有观赏路线的“野 生动物园”的体验完全不同。在这里,能否看 到动物以及看到多少种类是需要“寻找”和 “等待”的,其次需要一个好的向导,最重要 的“运气”也必不可少,就像一场捉迷藏。旱季观看动物相对容易,因为动物都会外出找寻 水源,所以只要在水池边守候就一定会有所发现。雨季这种便利就少了很多,但蓝天白云、空气清新的埃托沙也是另一番景象。另外,埃托沙也是观鸟爱好者的胜地,而观鸟一般更推荐在雨季前往。在埃托沙观赏动物主要有三种方式:自驾、园区游猎和度假村内守水塘。自驾是最主要的一种方式。园区的道路标识清楚,不容易迷路,除了一条主干道外,还有一些小路,时间充裕的话可以沿着小路慢慢开,也许会有更大收获。观赏动物时无论多激动也不要走下车,因为在车上时动物会忌讳你是个庞然大物,而下了车可就什么都不算了。如果觉得自己眼力不太好,或者想在日出前或日落后公园不开放的时段寻找夜行动物,可以参加公园组织的敞篷吉普游猎。这个活动每天有三次,分别安排在早上、下午和晚上,根据季节不同时间会改变。在埃托沙寻找动物也有一个 诀窍——守在路边的水塘旁。公园内的很多水 塘都是人工维护的,如果运气够好,耐心在水 塘边守候,有可能目睹一场生动的动物界鄙视 链:在炎热的午后,所有动物都会组队出来找 水喝,短时间内大量聚集在有限的水池边。不 要担心,这里并不会发生捕食和争抢的场面, 一切都按照动物界的规则有条不紊地进行:最 有优先权的是体型最大的象群,之后是狮群, 待狮子们大摇大摆走远后,体型较大的牛羚、 大羚和斑马等蜂拥而上,最后就是跳羚、石羚 和其它更小型的哺乳动物。

探访红泥人村落



在温得和克西北700多千米,接近安哥拉 边境的地方,生活着纳米比亚最神秘的土著部落辛巴族。辛巴人至今保留着传统习俗:将红色赭石粉混合羊脂制成红泥涂在身上和头发上,上半身赤裸,下半身以羊皮裙遮盖,全身 佩戴传统首饰,被形象地称为“红泥人”。这 里远离城镇,基础设施较差、交通不便,很多 土著部落甚至连基本生活也无法保障。因此有 人说,在纳米比亚,只有来到奥普沃,才算看 到了真正的非洲。近年来,奥普沃成为越来越 多人文摄影爱好者的创作宝地。当地红泥人也 逐渐接受外来人员的到访,但一般需要辛巴向 导带路,并买上一些生活用品或其他财物作为 探访部落的慰问。 由于路途遥远,我们这次放弃了奥普沃的 拍摄,作为替代,选择到卡曼杰布附近的红泥 人村落拜访。卡曼杰布距离埃托沙不远,并且 位于从埃托沙到颓废方丹的路途中,从时间和 路线安排角度考虑十分合理。据我们的司机介 绍,这里的红泥人部落多是从奥普沃或西北部 其它地方移居而来,同样保留着辛巴族的生活 习惯,但相比起来更加商业化,比如会收取门 票,以及坐地起价售卖纪念品。 到达辛巴部落时已近中午,走进村落里, 发现以年轻女性居多,还有一些孩子,成年男 性几乎没有,不知是否外出劳作了。我们征得 同意后给孩子们拍照,他们对镜头并不抵触, 但看起来还是有些孩童的羞涩,我很喜欢这种 感觉。

隐秘山谷,放空之境



格鲁特贝格这块地貌见证了南美洲和非洲 的历史。在2亿年前,南美洲和非洲是一块大 陆,随着海底火山爆发和大陆漂移,板块从格 鲁特贝格地区发生断裂,形成了南大西洋;而 火山喷发产生的大量岩浆、火山灰、气体等在 非洲一侧大陆沉积,形成非洲西部的高原;接 下来数百万年的侵蚀作用再次改变了地貌,最 终形成了现在的高原和山谷地形。 从卡曼杰布到斯皮兹考比的路途中,我们 误打误撞地走进了格鲁特贝格旅舍。这家乡间 小屋由当地社区建造和管理,服务人员也都来 自社区居民,他们都非常友好。整个旅舍只有 16间茅草屋,配有餐厅和游泳池。每一间都是 景观房,各个角度可以俯瞰山谷。山谷附近是犀牛和大象的活动区,白天可以跟随社区工作 人员去寻找犀牛和大象的踪迹。在小屋里看格鲁特贝格山谷的日出和日落,看玫瑰色的斜阳从山谷的一侧逐渐后退直至消失到另一侧,然后伴着繁星一觉醒来,再看金色的朝阳从一侧缓缓升起直到将整个山谷照亮,这是一件极其美妙的事情。旅舍的游泳池就建造在山谷悬崖边,设计十分可爱,不规则的形状,池边有一棵矮萌的猴面包树,令人宛如进入非洲大地的童话中。

石拱门下的星空


斯皮兹考比被称为“非洲的马特洪峰”, 游客几乎都是欧洲人,这里是登山爱好者的天堂。这里有一处天然形成的石拱门,以拱门为前景,一边是斯皮兹考比,一边是非洲大地的星空,美妙绝伦。这里是观看银河的绝佳之地,世界各地的许多摄影师都千里追寻而来。我们这次做足了功课,正赶上19点日落,而银心20点就升起 啦。这也意味着,我们几乎无间断地拍到了拱 门下的晚霞和星空。在这里拍摄的时候,我们 还遇到了一对来自西班牙的摄影师。本来我们 站在他们前面,因为怕遮挡他们的镜头,主动 后移到和他们平行的位置,却意外发现更完美 的机位。对于爱好摄影的我们而言,照片就是 世界上最美的语言。

远古吹来的沙



我们常说的红沙漠或苏丝斯黎,全称是 “纳米布—诺克鲁夫国家公园”,涵盖纳米布沙漠和诺克鲁福山脉区域,面积达49800平方 千米。纳米布-诺克鲁夫国家公园是非洲最大 的保护区,但目前只有小部分对游客开放。 进入园区大门后不久就是一条沙丘之路, 这条路况颇为不错的水泥路通往大西洋的方 向,而在道路两侧则是此起彼伏的沙丘。沙丘 从30多开始编号,一直到45号,开车需要半小 时左右,庞大无边。45号沙丘最为著名,因为 它的线条最为柔美,特别是在日出日落时分, 倾斜的阳光将沙丘照得半明半暗,谁也无法拒 绝大自然的画笔。 死亡谷是纳米布国家公园最著名的明星景 点了。它的形成非常神奇,虽然距离大西洋只 有短短几十千米,但干旱的气候和巨大的沙丘 阻挡了河流流向大海,也阻挡了大西洋的水汽 在沙漠中形成降雨。于是被巨大沙丘包围的谷 地,年复一年干涸,形成白色盐沼,而死亡近 八百年的骆驼刺竟然一直深深根植在盐沼中, 屹立不倒,令人惊叹不已!死亡谷虽然不大, 但不同光线下可以欣赏到不同的美:湛蓝的天空、红色的沙丘、白色的盐沼以及枯黑的树 枝,是大自然最好的杰作。

在哈纳斯看日落



哈纳斯在温得和克向东约3小时车程的戈 巴比斯地区,大多数游客慕名而至的便是“哈 纳斯野生动物保护基地”。基地由范德默韦家 族创建,迄今已逾40年,是纳米比亚最早成立 的野生动物保护基地之一。基地创立的目的主 要是收养照顾被遗弃、虐待或受伤的野生动 物,后因获得皮特和朱莉资助而出名,园内很 多小狮子和小豹子就是以朱莉孩子们的名字命 名的。 虽然这些动物都在围栏内活动,看起来很 温顺,并且由于饲养员每天喂食,它们已经基 本丧失了独立野外生存的能力,但本质上它们 还是野生动物,对不熟悉的游客仍会发起主动 进攻。所以哈纳斯制定了严格的园区规则:入 园手续就很严格,需要经过两道大门、两次核 实预定信息;进入到接待区和住宿区后,原则上只能在该区域内活动,离开该区域必须有工 作人员陪同;在参加各种与动物近距离接触的活动时,需要认真听驯养员的讲解并按规则活动。否则,危险是真真切切会发生的。比起在埃托沙开车寻找野生动物,在哈纳斯则有更多有趣的体验,可以近距离接触到野生动物。主要的活动有晨间和午间喂食、与猎豹或狒狒散步、听狮吼。我一人霸占了三只小豹子,带着它们遛弯儿,好不威风!向导向我介绍,三只豹子的其中两只是兄弟,它们的妈妈死去了,而当时它们还没有独立生存能力,于是被哈纳斯收养。另一只虽然高大帅气,但却在捕猎中受伤了,失去了尾巴,这样的它不再适应野外生存,于是也被哈纳斯收留。我牢牢记住了它的名——恺撒。回程的时候,正赶上夕阳西 下,金色阳光打在灌木丛间,让人不禁驻足 凝望。恺撒似乎也被吸引住了,忽然坐在我 旁边一起看日落,我心中忽有所感,原来在 某些情绪上,人和动物都一样。